这一过程中,却有个有趣的格局:钟大年的上级、下级都是自己的老同学。
从学校离开到凤凰,再从凤凰回到学校,学校内的政治格局也发生了变化,现在的同班同学任金州已经是中国传媒大学的副校长。由于新工作面临着新问题,钟大年所负责的部门在运转过程中需要转动资金,这时“副班长”找到了“老班长”任金州,作为下级,向上级借公款。
任金州认真思考之后,结果还是不借。无论是私款还是公款,是亲是友,他一律不借,硬是把钱护得死死的,这分明是本性嘛!在毕业30年后,我已经看清楚,看家守财一定要找任金州。
任班长的执拗伴随着他的为官之路,毕业七年后就当上电视系主任的他提前完成了同学们交给他的任务。陪伴着母校,从北京广播学院再到中国传媒大学,一路走来,他见证了电视系、见证了电视学院、见证了中国传媒大学的每一步。从电视系主任、文艺系主任、电视学院院长、传媒大学副校长、凤凰学院院长再到现在的电视与新闻学院党总支书记兼新闻系主任,他也许是中国传媒大学唯一一个先后在四个院系做主任、院长的人。任班长一路在历练,在修行,也一直保持着一种亢奋的状态、一种警觉的状态,用任班长自己的话说:“自得其乐,苦行其乐。”
王小幸:30年转瞬即逝,我们失去了很多,也收获了很多。比如我们拥有了家庭、儿女、事业,也早过了不惑之年。从人生的顶峰开始下山了。人生到这个阶段,明白了许多事情,也更珍惜过往看重的东西。该追求的追求过了,该拥有的也拥有了,成败荣辱,大局已定。淡泊安定应该是我们大家后30年要追求的生活吧。
余建成:我的一生,低调做人,低调做事,以常理论处,那叫失败。如果硬是要辩证一下,那就是求得一个休闲和清净。若能作为反面教材,也不失为一摊泥。前两天看到有篇文章这么写着“脑袋里只想着自己是一摊泥,一摊有质感的泥在一双纤长的巧手里被塑造成人。感受自己重生于这个世界,一切将重新来过”。
毕业后的20年里,他们都是匆匆赶路人,无暇顾及路边的闲花野草;然而当毕业30年即将成为过往,当初幸运地跨过高考门槛的年轻人,如今也已经年过半百。77摄影班的同学们年龄最大的62岁,年龄最小的也已经52岁。孔子曰:“五十而知天命。”“知天命”是一种大智慧。“世间之事,譬如下棋,总开疆于层层阻碍中,总辟土于重重限制里。有限制,才有成全;越大的限制,常常成就了越大的可能。”当年,苏轼因诗入狱,几濒于死,之后,一路贬谪,历尽艰险。但是,在灾厄中,东坡“幅巾芒屩,与田父野老相从溪谷之间”,如陶潜般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。于是,这种种灾厄,竟成就了一个更雄阔、更旷视古今的东坡居士。同样,孔子五十好几开始周游列国,从此十余载的仆仆风尘与艰难险阻,是非成败,今人自有评说。
19.77摄影·复杂未遂
一位作家曾经说过:童年是一场梦,少年是一幅画,青年是一首诗,壮年是一部小说,中年是一篇散文,老年是一套哲学,人生各个阶段都有特殊的意境,构成了整个人生多姿多彩的心路历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