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77摄”口述实录:第4章 重启·广院有多远(3)

发布时间:2017-05-11浏览次数:716文章来源:中国传媒大学


校门是一所学校历史文化的展现,对广院有着很高期望值的俞建成通过校门的外表解读着自己的母校。清华大学校门,也许联想到了毁掉的圆明园,透着西式建筑之风;北京大学校门,纯粹的传统建筑,简直就像颐和园的一个牌坊,向世人传递一个讯息:“我就是中国教育界的皇宫!”复旦大学校门,曾经也想复古,但抵不过京邦的原味,只好西化;东北大学校门,受俄式建筑影响,厚重;哈佛大学校门,不求规模,注意艺术细节;牛津大学为了体现海纳百川的教学理念,所以不设校门。而北广的校门,准确的描绘是令人熟视无睹。高考之前,俞建成是杭州一家建筑材料工厂的混凝土工人,天天走进走出的是工厂大门,而如今第一次迈入大学的校门,因为那扇门的似曾相识,竟也觉得如此的自然。生平第一次踏入北京,踏入北广,从兴奋的期待,瞬间落入平常。从校门复又踏进校园,广院的面积堪称袖珍,广东学生王小幸对于母校的第一印象就是“小”,校园还没有自己的中学校园大。

广院所在的定福庄位于京城偏僻的东郊,那时的定福庄是真正的村庄,出北京站沿东行,再出了二环建国门之后,立马风景大变,通往广院的道路两旁树木很高,周围都是乡村田野。土气的周边环境、简陋的校门、局促的校园让学子们少了些兴奋,但他们不知晓的是,这所1959年挂牌的中国唯一的广播电视高等学校几乎比他们所有人都年轻。从建校时起,广院一直以位于定福庄东街的西门为主校门,因为门口较窄,很多车开进校门的时候可谓是“挤”着进来,进进出出的班车被戏称为“考茨基”(考司机)。但广院的风范与个性就在于此,正是从这所小小的校园里走出了众多中国广播电视事业的大专家、开创者和奠基人。和其他高校一样,广院在“文革”中也未能免于政治风暴的侵袭,校园被工厂占用,教室变成了车间,运动场变成了堆料场,图书资料、仪器设备和课桌课椅荡然无存。70年代末,当广院和“文革”后的第一批学生相遇的时候,它正经历着白手起家的二次创业阶段。外表不那么光鲜的母校其实就好像历经浩劫之后的中国,期待着和它的师生来一次热烈的拥抱,彼此鼓励,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。

余义宁:回头看那个冬天,能够记起的细节十分有限,但是有一道门,却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记忆深处,那是广院的大门。为什么很多细节我都记不起来,却对一道门的记忆如此清晰?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。直到最近,当我有机会静下心,重新梳理自己的轨迹,我才突然明白,那个影像不仅仅是广院的大门,它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道门。是的,在1977年,高考恢复,大学校门重新打开,虽然还处在将开未开的阶段,但是对于我来说,也已经足够了。

从一个激荡的动乱时代跋涉而来,他们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各自生命的一个舒缓的出口。

老大哥

矫广礼老师是钟大年进入广院认识的第一个人。3月10日入学报到那天,钟大年一早来到学校,矫老师对他说:“你去接待新生吧。”没有任何交待,好像钟大年就不是新生,天经地义知道应该怎么做。其实,矫老师对于钟大年的信任是有道理的,作为一名插队陕北九年的北京知青,钟大年参加高考时已是工作过数年的公社干部。

人际之间不经意的一次巧遇,往往由此建立起某种特定关系,并为今后的人生之路带来意想不到的机缘和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