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3月,来自甘肃的乔保平由北京站乘坐学校接站的大轿车抵达广院门口,正巧被参加迎新工作的钟大年热情接下车来,两人结对各提一头抬着每位新生报到必带的大体积铺盖卷,朝着紧临校门的宿舍楼走去。
“老师您贵姓?”乔保平误以为他是年轻教师。
“我不是老师,我也是新生。因为家在北京,被学校通知提前到校帮忙迎接新生。”钟大年连忙解释。
“啊,你是哪个专业?”
“我是77级摄影班。”
“我也是这个班,”说话间,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宿舍楼口。
“你去哪间宿舍?”
“哪间有空就去哪儿。”
“我那间就我一人,就去我那间吧。”……
就这样,钟大年成了乔保平踏进广院校门遇到并结识的第一位同学,而且住进了同一间学生宿舍,成为四年朝夕相处的“大学同窗”。俩人都曾有过知青和工作的经历,是同宿舍五人中的两个“烟民”,加之其他的一些相近因素,后来两人自然成了交往融洽、相处默契的好友。
有趣的是,在当天报到的同学中,山东的韩国强竟然将钟大年误认为学校的“老校工”。
韩国强:入学报到那天,我一进校门,就遇到了一位“老校工”。他身着黑棉袄,脖上扎着一条灰围巾,略显沧桑的脸上挂着微笑:“七七摄的吗?”我忙说:“是。”他赶忙接过行李就带我来到宿舍。“你住上铺还是下铺?”这时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他是我的同学——钟大年。
听到新来的同学有半数见自己先叫“老师”,这时钟大年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:灰衣灰裤,满脸沧桑,实在不像个新学生。于是,一笑憨然。
怀着对学校生活强烈的渴望,马国力由自己的老师,清华大学摄影组组长郑永泽专门驾驶着一辆三轮摩托车送到了广院,郑老师还专门送给了马国力一件皮衣。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,两人终于到达了广院的门前。当马国力拍打着身上的“老羊毛”时,走过来两个人,热情地帮助他拿起了行李,并送他到了自己的宿舍。马国力连声说着“谢谢!”他们只是含含糊糊地答应着,马国力心中就一直在想:他们到底是学生还是老师啊?当晚才知道,他们是自己的同学,其实只比自己早几个小时到校。
为了让新同学们早日感受到广院的温暖,学校不仅组织了校车到车站迎接,早到的同学们又自发组织起来,亲自到车站迎接自己的同学。在温暖情意的氛围里,刚刚到校的马国力积极加入到了迎接新同学的队伍中。
周五一:在乍暖还寒的初春,坐了三天火车的我从车站出来,短短的路程,已冻得我双脚麻木,第一次领教了北方冬天的滋味。很快让人感到温暖的是,当时学校居然派了汽车来接站,而且还有先到校的同学前来帮忙。记得挤在车上一同入校的同班同学是厦门来的温化平,而来接站的是后来很有名气的老哥马国力。他俩成了最早认识的同班同学。
河北鲁伟同学的亮相独具个性。作为一名“生下来就挨饿,上学没有课,毕业就下乡”的插队下乡知识青年,鲁伟在广阔天地里修炼成了一副“身体健壮、头脑简单、生猛无忌”的麻辣范儿。为了保护好远离家乡的自己,他挑起扁担,带上被褥、脸盆、网兜之类就第一次进了京。之所以带根扁担,目的就是为了防身,谁若敢惹事,鲁伟同学会毫不犹豫抄起扁担朝他抡过去……挑着根扁担站在北京站前,他才感觉自己用力过猛了。不过他很快在北京广播学院新生接待站附近发现了一个同类项,原来是同车来的河北另外一名新生严翔,是学播音的,他的行李是两个大包袱,中间系着,前后像褡裢似地背个大包袱,狼狈样子比自己好看不到哪去,于是,鲁伟同学一下子释然了……
到校早了一两天,鲁帅哥就被通知到西校门迎接新生,帮人家拿行李。接了很多人,唯独记住了一个人的面孔,后来知道她的名字叫杜宪。看到她第一眼的印象是,身着小翻领蓝布褂上衣,梳着运动头发型,朴朴素素、清清爽爽。心想天下还有长得如此标致的女孩儿,这在我们大队乃至全公社也找不出一个来。再后来,帅哥的眼光被得到验证,她的面孔和形象果然让全国人民都看着舒坦、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