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立德:大学四年,我自己没有过旷课记录,对学校的规定,也是严格遵守。有一年开学,学校规定9日报到,我在哈尔滨车站排队买票时,轮到我已经没有8日之前的车票了,连站票都卖光了,我只好买了一张9日的坐票。当时哈尔滨到北京,特快列车也要十七八个小时,为了不耽误报到,我就拿着9日的车票上了8日的火车。火车上人非常多,过道都站满了人。我挤了三节车厢,挨排问都到哪里下车,想提前预约个位子。有三个人是在沈阳下车,但都告诉我已经有人提前约了他们的位子。我放弃了努力,就站在那节车厢,一直站到北京。虽然站了一晚,坐公交还要换一趟车,赶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,但并不觉得特别累,同学们凑到一起居然还打了一场篮球。
摄影专业既要动脑,又要动手,还要跑路,这三样是必备的职业功夫。所以和编采班、播音班相比,摄影班的同学除了要学好书本知识,还要有副好身体。
在班长任金州和书记岑传理的督促下,77摄影班每天坚持全班集体晨跑,风雨无阻,日复一日。
黄著诚:我们每天早上都被书记和班长从床上撵起来出操,像培训保安一样督促我们进行晨跑。最初,谁都不太情愿在大冷天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,可是据老师说,我们将要从事的职业需要充沛的体力和精力,大家也只好硬着头皮坚持。没想到坚持了一阵子,大家都养成了爱运动的习惯,同学们个个锻炼得身强力壮。
于是那个时候,播音班同学的吊嗓子,和摄影班的撒脚丫子就成了清晨的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
军服风
1970年代末期,中国流行假领子。假领子其实是真领子,领子下面有前襟、后片、扣子、扣眼,衬衫的上半截全齐了,但没有下半截没有衣袖。张旭奎指着假领子说这叫“穷人美”。当然,这是后来成为程老汉的程鹤麟同学的举证。
77摄影班的同学们是否流行过戴假领子不好求证,但在他们中间曾经风靡过军服风。
六七十年代的中国人着装风格被外媒称为“蓝蚂蚁”,意为颜色和样式单调。在当时,有件军装是件很牛的事情,借身军官服,戴着军帽,挎军用挎包拍张照片是很时尚的行为。流行穿军服,其实折射出了当时的社会崇拜,因为军服,尤其是四个兜的就意味着军官身份,象征着地位和权威,是尊严和体面的表现。
在77摄影班31位同学中,就有7位有过军人的经历,而且来自海陆空各兵种:任金州、岑传理、马国力、叶青醇、李讯、柳春江、周五一。当他们从社会上重返校园的时候,都自觉不自觉地选择了穿军装。
任金州:穿军装给人一种感觉是,我是从部队回来的;我当过兵,那么当过兵的人,等于是很成熟的干部和很成熟的社会精英回到大学,说明我两头都行,我当工农兵行,学习也行,是全能型人才,所以穿军装也有一种优越的感觉。
刘建新:我是部队里长大的孩子,父母都是军人。我在广院最喜欢穿的衣服,也就是父母留下来的军装。那时候,刚刚改革开放,其实衣服的颜色和款式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千篇一律了,可我的军装还是天天穿、年年穿,自己也觉得很自豪、很开心。
(编辑:王丹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