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77摄”口述实录:第7章 重启·广院有多远(6)

发布时间:2017-05-15浏览次数:896文章来源:中国传媒大学


程鹤麟:我们还看过美国杨百翰大学学生的访京演出,美国的同龄人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裙,男男女女互相搂着抱着跳舞令人印象深刻。还记得有次看啥晚会,女报幕员上台报幕时,坐我身边的班长任金州端着相机对她瞄来瞄去,嘴里说:“程鹤麟,你说要是她这会儿摔一大跟头会怎么样啊?”任金州真坏啊有木有!

再说77摄影班仅有的两位美女——王桂华和温化平,作为“稀有动物”的她们却“独属”于第四小组的五个男生——钟大年、乔保平、韩国强、余义宁、徐佳伦。

乔保平:刚入学分组的时候,就把这两个女生分到了我们组,我们宿舍五个男生,加上她们两个是七个人,组成一个班小组。后来班里有同学就提意见,说咱们班就两个女生,怎么分到一个组了?应该调出来一个分到我们组。但是没有拆开,没拆开的原因就是她们不同意,她们两个女生希望在一起做个伴。所以她俩就没分开,四年来始终在我们小组,别的组都非常羡慕我们。

第四小组让人羡慕的原因除了有两位女生,还有一个很大方的大款——钟大年。在77级摄影班年龄稍大一些的学生中,只要在上学前有五年工龄就可以带着工资上学,当时任金州已经是三级工,每月工资47元多,是班里带工资上学的同学中最高的一位。钟大年每月工资稍微低一些。对比大部分依靠助学金上学的其他同学,他们称得上是学生中的大款。

任金州:钟大年很豪爽,他们组经常花他的钱,掏钱请客吃饭多,一直到现在同学们聚在一起吃饭时,但凡有钟大年,都是他主动买单。

来自于人民公社,习惯了集体所有制生活的钟同学,也习惯了同学们和他共同享有自己的私人财产。

钟大年:我的工资基本上成了我们小组的活动经费。经常我的工资刚从陕西汇来,我还没见到,余义宁已经拿着汇款单去邮局取钱去了。

韩国强:大年自己在生活上十分节俭,吸烟舍不得买烟卷,而是用旧报纸卷着烟丝抽。他常说:“我们这些下过乡的人,什么苦也能吃。”但和同学们在一起,他花钱却很大方。那时我们上街打牙祭,大都是大年买单。

有热心人张罗,又有经费支持,第四小组的摄影创作和业余活动多姿多彩,七个人常常结伴而行,八达岭、香山、颐和园、北海,直至北京的大小胡同,都留下了他们拍摄的足迹。钟大年和王桂华家都在北京,只要大家一行动,他们就在家里备好吃喝,与组里的同学一起分享,其乐融融,宛如一家人。有一次用电影摄影机拍摄作业时,为了拍摄真实的海景,他们一起远赴北戴河。为了拍到壮观的长城日出,七个人选择了晚上出发,夜宿长城。

徐佳伦:当时想要拍长城的日出,但是交通工具很不方便,晚上开始坐汽车,然后坐火车,坐到长城脚下一个车站,我们自己带了煤油炉和锅,在候车室里头做饭,引得车站管理员过来看我们究竟在干什么。当时天已经很冷了,唯恐错过日出,我们晚上没敢睡觉,就在那儿聊天,聊到天蒙蒙亮爬上长城,不幸的是既没看见日出,也没拍到好照片,因为天气的原因太阳没出来,再加上学校发的普通照相机,没有变焦镜头。

当时北京广播学院地处郊区,远离城市,学生们出行是个大问题。按当时北京市公交月票的分类,到达北京广播学院需买通用月票。市区、郊区都可用,5元钱一张。这种月票还分“通工”和“通学”;“通工”是5元钱一张,“通学”是4元钱一张。就是这4元钱要花去一个学生一个月生活费的四分之一,尤其是外地来的学生一般都不会买月票。只有北京的学生因为每个周日都要回家才会买月票。地处偏僻的广播学院,学生想进一次城且不说路途遥远、搭上时间,车钱也是不小的数字。在那时,学生之间月票借来借去是常有的事情。也是因为地处偏僻,北京电影学院因为有个美术专业,画月票便成了他们的特色,那时的做法也成为每个学生记忆当中的一道风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编辑:王丹瑛)